雍宁

奋斗者的时代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钟为谁鸣 第三章 南京往事(3)3.0版

王天风的车刚进校门就被成群结队往校外走的学生堵在了路上。 
“同学,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去声援我们的同学,去市政府前静坐。” 
“胡闹”王天风气愤地继续四处寻找。 
“同学,新闻系的学生在哪儿?”王天风又拦下一个男生。 
“他们已经先去市政府了。” 
话音未落,郭骑云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老师,黄淑媛他们已经。” 
“他们会走哪条路?”王天风急急地问道。 
“我知道。”郭骑云跑回去发动了汽车,两人驱车直奔市政府。 
市政府附近的街道已经很多学生,王天风摘下军帽,脱了上衣,“你就在这等,车不要熄火,机灵点。” 
“可是老师。” 
郭骑云的话还没说完,王天风已经心急如焚地跑进人群里。他心急如焚。他朝着熟悉的身影奋力跑过过去,“黄淑媛,跟我回去。” 
一张陌生面孔转过来。“对不起。”王天风失望地继续挤向前方。 
此时人群开始混乱,不断有尖叫声传来。大批警察赶来,开始驱散学生。王天风焦急万分,逆着跑散的人流继续前进。他听见白露的声音,循声看去,一个男生正在拼命拉她,而她的头部流血不止。一个警察正举着警棍奔过来。 
王天风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手握住警察拿警棍的手腕,另一只手挥起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顺势将警察摔在一边, “跟着我。”他转身对那男生说道,而后抱着白露朝着自己的车跑去。 

悬挂着鲜红万字旗的黑色轿车驶过学生集会的相邻街区。
冯*里希特上校透过车窗开着道路两旁结伴搀扶着逃离出来的受伤学生,“看来蒋先生深得元首治国精髓啊。”
蓄着小胡子,带着圆片眼镜的约翰*拉贝听出这位年轻伯爵对希特勒的讽刺,摆着手制止他年轻妄为的举动。
一个学生因伤势而倒在路边,里希特看在眼里,命令停车,作势要下车。
“你干什么?”拉贝制止他说。
“这太过分了,他们还都是孩子。”里希特开了车门。
“你别动,你还是德国政府的外交人员。这车还挂着国旗。这里是南京不是柏林。你这么做会引起外交纠纷的。”拉贝边说边下了车,“但我不是。所以交给我。”他关闭车门,跑向学生,背起他朝医院方向跑去。

王天风的车一路疾驰到陆军医院,还没停稳,王天风就跳下车,抱起白露冲进了急救室。 
医院走廊里,郭骑云和白露的男同学坐在白色长椅上,王天风则站在走廊一侧愣愣地盯着手术室的门,见医生出来,立刻凑上前,“她怎么样。” 
“流了不少血,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伤口已经缝合了。一会她醒了,你们尽量少说几句,让她多休息。 
“骑云,你把这位同学送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够了。”王天风吩咐道。 
“可淑媛他。”男生担心的看向急救室。 
“他没事,走吧。”郭骑云拽着男生的胳膊就往外走。 
王天风小心翼翼从椅子上站起身,生怕一丁点想动吵醒了白露。
“黄先生,我醒着,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再说我黄淑媛也没那么娇贵。”白露朝着王天风做了个鬼脸。 
王天风温柔笑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没大事。”
白露看着王天风被血染的白衬衣,面露担忧,“你受伤了?” 
“傻丫头。那不是我的血。”看见她没事,王天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你再睡一会吧,别说话了。” 
白露听话地沉沉睡去。王天风轻手轻脚走到窗边,看着医院花园里的喷泉出了神。阳光暖融融照在他脸上,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晴天。他心里这样想着,嘴角绽出微微笑意。 
郭骑云轻轻走了进来,“老师。您要不先回去。” 
“你没走?”王天风小声问道。 
“那孩子自己走了,不要我送。我在这儿盯着。今晚您还有个酒会要出席。” 

酒会设在中央党部控制的一处党产。 
奢华的内部装饰,大而无当的空间陈设,一切都和眼下的时局格格不入。 
达官显贵的汽车在检查岗排成长龙。 
王天风一身将官戎装,披着黑色风衣,掏出证件交给检查岗的宪兵。 
宪兵:“长官,您的配枪也要先交给我们。”。 
王天风掏出枪放在桌上的盒子里。 
宪兵将弹夹卸下,清点了子弹数目,将枪、弹夹和子弹悉数放回盒子,贴上封条,“长官,请您在这里签字。” 
王天风在封条上签好自己的名字。 
进了大厅,侍者接过王天风的风衣。 
会场里一派热闹景象。 
贵妇们身着华服,高官贵戚们脸上个个喜气洋洋。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国家危急,时事艰难。  
身旁的巨大橡木长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可口可乐、造型各异的水果拼盘、火腿拼盘、各式甜品和饮料酒水。  
真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这群祸国蛀虫!王天风心里咒骂着,看了一眼会场中央假意逢迎的男女们,拿了一杯橙汁走到会场周围的休息座上。  
何应钦出现在门口和众人打着招呼。 
陈诚则从人群的一侧快速走过。 
这是唱的哪出呢?王天风坐在不远处暗自想着,这两个冤家对头同时出现,看来今天老蒋有重要事情宣布。 
人群随着何应钦移向会场中心。 
杨立仁出现在门口正欲进来,被一个下级军官拦住,耳语了几句就欲离开。  
王天风在不远处看着,觉得他今天很反常,立刻走过去。  
“立仁,怎么就走了呢。” 
杨立仁没能躲开王天风,“我还有公务,先走了。”他脸上再次出现恩师被捕那晚的微妙表情。  
此时人群再次纷纷聚拢,王天风回头看去,是汪精卫来了。  
再一转身,杨立仁已经不见了。  
凭他多年的经验,今晚太反常。他快步穿过落地窗边的走廊,站在通向二楼的台阶上俯瞰人群,发现 一个黑西装男人形迹可疑。  他先一步躲在那人必经的暗处,等到他拐到自己身边,出手反制他。黑西装反手一推,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在阴影里互相质住对方,谁也没占到先机。  
“义士,放弃吧。你们的计划早就败露了。再做无谓的牺牲没有意义。你们要等的人不会来了。” 
王天风最清楚,杨立仁临时离场,说明蒋介石早已防备,不会出席了。  
“你们这些窃国鼠辈。”那人猛一出招,消失在黑暗里。  
王天风猝不及防,险些被打个趔趄。而后,他穿过人群,回到场边的休息座,还未坐定,三声枪响,打破了虚假的祥和气氛,人群骚乱起来,四散逃跑,又是一阵乱枪,人声渐渐平息。王天风奔过去时,汪精卫中枪倒在地上,不远处,刚刚那个黑西装男人身中数枪,口吐鲜血,被宪兵抬着从他面前经过,所经之处留下一道血印。  
汪精卫被抬上担架,上了一辆救护车。 
宪兵封锁了现场。 
王天风和会场的所有人都被扣留等待盘查。他猜测原本刺客是来杀蒋介石的。杨立仁匆匆离场就是证明。只是老蒋鼻子太灵,那倒霉的汪精卫替他挨了三枪。不过要真是杀了这个家伙,倒是不枉那位义士冒死行刺一场。王天风这样想着。  
按照规定,他把钢笔、笔记本、手帕,金质烟盒和打火机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盘查结束。宪兵送回了王天风的物品。 
王天风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手里抚弄着雕刻精美的金质打火机。 
等等,打火机,王天风暗自惊讶,这只打火机虽然和他的那个极为相似,但这不是他那只。王天风努力回忆之前交个人物品时的情况。糟糕,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两只打火机太像了。他不能确定是之前被调包还是东西交给宪兵之后调包。是谁呢?又是什么时候呢。他完全没有线索,郁闷的吸了一口烟,发动了汽车。 
回到家中,他反复观察着这只打火机,把它拆解开。外壳内外两侧都有图案。可外面的图案显而易见只是装饰。突然灵感闪现,他找来一张宣纸,将打火机外壳内侧的雕刻图案拓了下来。观察了片刻,还是不对。而后他将两片拓片翻转过来,对着灯光重叠在一起。一切都了然了。 
翌日清晨,王天风办公室。 
桌上放办公桌上放着郭骑云整理的今晨各大报馆的报纸。 
王天风拿起最上面一份。 
报纸头版头条便是汪精卫中枪倒地的大幅照片。 
斗大的题目:汪院长被刺身中三枪。 
王天风哼了一声,弄了那么多丧权辱国的协定,能活到此时已经算造化大了,王天风心中暗自想着。 
杨立仁办公室。 
“从案发到现在多久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杨立仁压着火,“这个已经查实了吗?”  
“查实了,就是这个通讯社。所有的记者都参与策划了这次对汪院长的刺杀行动。” 
“把所有相关人员都给我抓起来。”杨立仁将文件扔在桌上,“那个刺客呢?” 
“他事先服了鸦片。”手下胆怯的支支吾吾,“医生说,救不活了。” 
“什么?”杨立仁的目光像要杀人,吓得几个手下不敢看他。 
刘副官走了进来,示意几个手下出去。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主任,当天会场的窃听记录。” 
杨立仁将记录锁进自己的保险柜,耐着性子说道,“我去趟医院,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杨立仁赶到医院,希望在刺客咽气前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但是那位义士到死也没有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他一无所获,离开医院。最近诸事都不太顺利,让他憋着一肚子火。 
回到办公室,刘副官立刻迎上来报告,“主任,警察署的人来报告。那个晨曦通讯社的人都抓了。但是有几个金陵大学的学生。刘署长担心,几周前学生刚闹过,现在会不会太敏感了。”刘副官看着脸色阴郁的杨立仁。 
“告诉他,这些他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我们来办。” 
 “陈主任的办公室刚刚来过电话。” 
“怎么了?”杨立仁看着有些支支吾吾的副官。 
“好像是汪院长的夫人去陈主任那闹了。说这次是委座故意害汪院长被刺。” 
杨立仁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且伤的那么重,有颗子弹在肋骨和椎骨之间,取不出来。说必须要严惩所有相关人员,以儆效尤。”副官继续说着。 
杨立仁明白了,这次不枪毙些人是过不了这关了。 
中央军校。王天风办公室。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想起。 
“老师,黄淑媛不见了。”电话那头的郭骑云焦急万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我按您说去给她送些补品,发现她根本不在学校。她同学说她前天就没来,都以为她去报馆了。结果我发现,她去得那家报馆就是牵扯刺杀案那家,四天以前就被警察署,” 
没等郭骑云说完,王天风便挂断了他的电话,拿起桌上红色电话机的听筒,“给我接中央侍从室。” 
几秒钟的等待此刻对于王天风来说就像一周那样漫长。

侍从室的电话终于通了,“请接杨主任。” 
“请问您是哪位?” 
“中央军校,黄仁宇将军。” 
电话接通了,杨立仁在电话那头问道,“什么事?” 
“金陵大学新闻系的黄淑媛是不是你抓的?”王天风质问道。 
“你跟她什么关系?”杨立仁带着气问道。 
“回答我。” 
“是。” 
“你赶快把他给我放了。”王天风不容商量地命令道。 
电话那头,杨立仁沉默了。 
“你说话,她人在哪儿?”王天风急切地等待着结果。 
“所有涉案人员都已经被执行枪决了。”杨立仁只能这么告诉他。 
“混蛋!你们这帮杀人魔鬼。”王天风怒吼着,狠狠将电话摔在地上,疯了似的捶打着桌子,全然不顾双手已经流血不止,绝望地瘫坐在椅子里。 
深夜,杨立仁站在王天风门外。 
“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开门。”杨立仁使劲砸门,依然没有动静,只得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杨立仁踢到几个空酒瓶,摸索着,坐进扶手椅里。 
“你的信仰就是这个?杀害爱国青年和进步学生?”王天风的声音从客厅的另一角传来,“你还记得当年北伐时你说过的话吗?中山先生的遗训你都忘了吗?” 
杨立仁沉默了。月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他脸,他看上去疲累憔悴。 
“她一个女学生,也能妨碍你的领袖的统治是吗?”王天风冷笑着。 
“她牵涉刺杀案,刺杀国府二号人物,她不可能活着出来。各方面压力都很大。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糊弄过去的。汪夫人不知去陈主任那里闹了多少次。我真的无能为力。” 立仁很想告诉白露还活着,而且她也不叫黄淑媛。可此时此刻,他只能这么解释。
黑暗中,王天风走到杨立仁身旁,扑上来抓着他的口,“你怎么变成了刽子手,双手沾满那些有良知的人们的鲜血。” 他绝望地看着杨立仁,“那么美好的年纪,你就忍心让她断送在你手里?”王天风眼中噙着泪,手越掐越紧。 
杨立仁没有反抗,任由王天风扼住自己的脖颈。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你的命令,三天后有船去柏林。” 
 “走吧,越快越好,”杨立仁看着颓废的王天风,“是为你好。” 
“滚。”王天风冷笑着松开了杨立仁,转身离开,拭着眼角的泪。 
深夜,杨立仁离开王天风家,开车回到办公室。 
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杨立仁的脚步声。 
“主任。”一个手下突然出现在杨立仁面前。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有个发现,本来想明早汇报给我们处长,没想到你这么晚还在办公。” 
“到我办公室说。” 
两人进了办公室。 
“你是新来的吧。”杨立仁觉得没见过面前这个人。 
“是的主任。我叫王大钧我前天刚调来,为了酒会的安全临时来工作,现在一出事,我又分配到监听组了。” 
“说说,什么事。” 
“那天刺杀现场都有安装窃听器,走廊里也有一个,当时是我负责监听。那个走廊里的声音,他之前曾经来过秘书处。当时我听到他问刘副官在不在。” 
“什么人?具体什么时候?” 
“我看不出他是哪个部门,是上次搜捕行动第二天上午来找刘副官。” 
立仁意识到王大钧说的人是王天风,“好,咱们一会细说,你在楼梯口等我。” 
王大钧走后,杨立仁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在德制鲁格和英制柯尔特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把枪揣进大衣口袋,戴上礼帽,下了楼,和王大钧碰面,“好,坐我车走吧,路上说吧。” 
立仁开车上了去郊区的公路。 
“关于这件事,我没看见你们胡处长的报告啊。”立仁加快了车速。 
“我还没来得急写报告,也就刚刚你来办公室之前,我才突然回忆起有这么个人。”王大钧认真的说道。 
“你还跟别人汇报这事吗?” 立仁继续询问。 
“没有。还没来得及。” 
“不错,你很有能力。”立仁假意夸奖,“这一次的考评我亲自来给你写。明天你就到刘副官那里报到,以后直接跟着我,我很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积极进取、效忠党国的年轻人。先和我去见个人。”立仁编了个借口,拐上去江边的路。 
年轻人受到上司的夸赞心里高兴极了,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主任,我会努力工作,效忠党国,绝不给您丢脸。” 
车停在了江边。 
王大钧先下了车,“主任,还没有人来。” 
立仁握着枪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点燃了一支香烟,捏着猛吸了一口,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王大钧的头部开了两枪。 
王大钧应声倒下,面朝下栽在了江边的杂草里。 
立仁走过去,“兄弟,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可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立仁抓着王大钧的衣服把他翻了过来。柯尔特手枪的巨大威力果然已经将王大钧的脸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窟窿。他搜走王大钧身上的证件、笔记本、钢笔、手表,一切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 
码头上,王天风正看着郭骑云从车上卸下行李。 
杨立华和董建昌下车走到王天风面前。 
“干嘛,想偷偷溜走啊。”董建昌故作嗔怒。 
杨立华跟着走了过来。 
“立华。”王天风看着杨立华。 
“我们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从栖霞寺求的护身符。你带着。” 
王天风接过护身符。 
董建昌转身对着郭骑云说,“郭副官,我这儿有点东西送你们长官,你过来搬一下。
立华见只剩自己和王天风,“你别怪立仁。他对你真的是比亲兄弟还亲。” 
王天风默而不答,眼神瞟向远处,徒劳地掩饰着伤感。 
“到了柏林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干出格的事情。”杨立华担心的嘱咐着。 
“我知道。”王天风努力保持平静语气,“从前是我,“ 
“都过去了。一路顺风。”杨立华伸出右手。 
王天风内心一阵酸楚,握了握立华的手,转身向桥架走去。 
立仁远远地望着王天风,看着自己的妹妹与他告别。 
“干嘛不送送他,下次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楚材走到立仁身边。 
杨立仁苦笑着,“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我。”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交换,是你和那几个黄埔同期在押解的路上私放了袁浩,还借东北军的飞机把他送回了西安。这样他也许就不那么生你的起了。”材饶有兴致地看着立仁,想看看这位同乡知道自己早已看穿他的计划该是什么表情。 
“你都知道了。”立仁极力掩饰着尴尬和紧张,担心楚材会阻止他们。 
“你放心,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楚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邮船拉响三声汽笛,南京码头上的桥架被从船口抽走。王天风站在甲板上望向立仁的方向。 
立仁也目不转睛的望着甲板上的熟悉身影。 

马来西亚橡胶园里,作为橡胶公司日方代表的何平安趁着月色带着行李坐上一辆汽车。码头上一艘货船正准备起航,何平安即将踏上征程。 

南京。 
憩庐,蒋介石官邸。 
楚材走进蒋介石书房,“委座,‘黄雀’上路了。” 
  
陕北。延安。 
“首长,电报来了。”工作人员将电报递给袁浩。 
“暴风雨就要来了。”袁浩将电报放在桌上。 
  
船上,王天风斜倚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的积雨云。东南风,风速大约十六海里。“要下雨了。”王天风自语着,不时抚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思忖着打火机里传递的信息,向着船舱的方向走去。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王天风心中暗暗朗诵着,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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