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宁

奋斗者的时代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钟为谁鸣 第五章 西安事变(5)

王天风看着伫立在车前的白露。
白露咯咯笑着,一头扎进他怀里。
“哎呦,哎呦。”王天风感到肩膀微痛,故作痛苦表情,闪躲着白露的拥抱。
白露抬头望着他,“我弄疼你了。”
王天风幸福地摇摇头,“松开吧,让人看见成何体统,乖。”
杨立仁也下了车,在一旁远远看着两人。
“去吧,去看看你住的地方。”王天风望着白露跑进屋里,收回目光,看着走过来的立仁,他掏出钱包递了过去,“抱歉,事出紧急,又不想听你一大通啰嗦,就自己动手了。”
立仁白了一眼王天风,故作嗔怒,将钱包揣进大衣,“你这小子,你下飞机时,趁我扶你上车得手的吧。”
王天风想到钱包里白露的照片,可他开不了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立仁察觉到王天风脸上微弱的表情变化,其实他发现钱包没了,就想到王天风必定会发现照片,可又能怎样?更何况白露本来就不喜欢他,只是他一头热罢了。想到这,他避开王天风的目光,递过一个文件夹,“德王的通电。前几日,阎长官(阎锡山)和傅长官(傅作义)刚刚见过委座。汤恩伯的增援部队已经赶到。”
“这家伙有关东军撑腰,手里还有不少部队,再加上伪军和王英的那帮土匪。这仗不好打。”王天风迅速看完文件,望着立仁,“他还在想剿共?”
立仁明白那个“他”是谁,轻轻叹了口气,“好好养伤吧。西安这趟浑水,你就别趟了。你现在是美人在侧,还管他那么多干嘛。”立仁开着王天风的玩笑。
“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王天风突然一脸认真严肃,“你不该把她接来。”
“咱们这帮人都快成半熟脸了,我想让白露扮成秘书,混在随行人员里,保护委座。”
王天风觉得立仁想的也有道理。
“我先走了,一会儿少帅会来,估计还是来劝委座。”立仁转身走向轿车。
王天风看着立仁的车开走。心里想着蒋介石即将召开的剿共会议,顿觉一阵头疼。

“啊,我旁边的屋子里怎么挂了那么多可怕的图啊。”白露娇滴滴跑了过来,挽着王天风。
“你隔壁是叶医生。”王天风撤出白露挽着的胳膊,“一会儿她会来换药,你们认识一下。”
白露点着头,转头端详着王天风,“你瘦了,这条件太简陋了,回南京吧。”
王天风摇摇头,“你在火车上表现的不错。但不听命令,没有纪律。”
“好了好了,现在你不是长官,是病号。能不能不要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啊。”白露嘟着嘴,瞪着王天风。
王天风嗤的笑了,温柔的看着她。
几步外传来脚步声。叶煦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
“进来换药。”叶煦看了一眼王天风,眼神移到自己住处门口。
王天风听话的跟了过去,白露伴在王天风身边。
“干坐着干嘛,脱衣服,怎么总是用我说啊。这都应该是习惯了。一点都不配合。”叶煦不耐烦的准备着消毒用具。
白露试图去解王天风的衣领。
“我自己来。”王天风温柔的一笑,挡掉了白露的手。“给你们介绍一下。白露,这是叶煦医生,我的救命恩人。”王天风一边解着扣子一边介绍着。
“你好,大夫。”白露甜甜一笑。
叶煦嘴角勉强挂着一丝笑意,朝着白露点了点头,手里依然有条不紊的忙着,“白小姐,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到外面等一下吧。”
白露皱着眉,撒娇似的看着王天风。
王天风摆了摆头,朝着门口使了个眼色。
白露不情愿的出了门,将门带上了。
 “黄长官艳福不浅啊。” 叶煦小心翼翼除去旧绷带,没好气的讽刺着。
“叶医生,咱俩能不能停战啊。你看我已经很遵医嘱了。在你面前我没再抽过烟。”
叶煦冷笑了一声,“这话说得,你不抽烟是为了我吗?好像你牺牲多大似的。我是怎么要求你的?我是要你戒烟!”叶煦将戒烟两个字说的很重,夹起一块药棉使劲在王天风伤口上擦拭。
王天风疼得一缩肩膀,“不能总这么报复我啊。”
“我可提醒你啊,刚拆线没几天,悠着点,不要把伤口崩开。”叶煦白了一眼王天风。
“你想多了。” 王天风看着叶煦。
叶煦阴阳怪气的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想多了吧。”
王天风故作认真状,盯着叶煦的脸端详起来,“叶煦同志,我真的很好奇啊。” 
叶煦没有抬头,认真的包扎着,“什么?”
王天风:“你眼里有好人吗?”
“有啊,但你们这种人肯定不是。”叶煦熟练的打了个结。
“我们是哪种?”王天风拉长声音问道。
“你还非要我说明白是吗?位高权重,生活腐化堕落,打着为国尽忠的旗号,四处花天酒地。台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私底下谁知道做的都是些什么。”
“你可别把我和行政院那帮饭桶混为一谈。”
“你不是?你不是那女孩是怎么回事?”叶煦质问着。
王天风做无语状,“我都说了她是我同事,是来工作的,你别小看她。她也救我的命,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王天风望了望窗外。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叶煦收拾器械。
“这世道还是少点喜欢的好。”王天风骤然面色一沉。
“这点我同意。”叶煦拿起衣服,“穿上吧。”
王天风乖乖将手伸进袖子,“你一个女人,不要总是在城里和郊区来回跑。”
“女人怎么了,女人还救你命呢。”叶煦突然语气激烈起来。
“你看看,又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注意安全。”王天风无奈的摇摇头,倏地起身,“我走了。”
“这是最后一次换药啊。戒烟,还有,我提醒你的啊。”叶煦朝着王天风背影大声说道。
王天风知道叶煦在说什么,切了一声,“满脑子乌七八糟,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蒋介石在华清池举行招待晚宴。
宴会很晚才散,席间蒋介石任命了西北剿匪前敌总司令,命中央军接替东北军继续剿共。
凌晨一点。王天风看了看手表。其实这一晚他一直没有睡踏实。突然想到今晚立仁值班。睡不着就索性起来,找立仁聊聊。他这样想着,穿好军装,拿着文件夹出了门。
内院检查岗处。
“长官,什么事?”警卫伸手拦下王天风。
 “重要文件需要杨主任过目。” 王天风晃了下手里的文件,掏出证件。
查验完毕,王天风顺利进入内院,穿过飞虹桥,来到杨立仁办公室。
“把杨主任叫起来。我有事找他。”王天风看着睡眼惺忪,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的值班秘书。
秘书见到王天风立刻起身,“长官,杨主任去省党部了,现在还没回来。”
“今晚不是杨主任值班吗?”王天风觉得蹊跷了。
“晚饭过后,杨主任接了个电话就急着出去了。”
“给我接省党部。”王天风眉头紧锁,接过电话,“杨立仁主任在吗?叫他听电话。”
“杨主任去西京招待所了。”
王天风感觉不妙,挂断了电话,立刻打给外院警卫室,“警卫室吗?你们那儿有什么情况要报告吗?”
“没有,长官,一切正常。”
王天风挂断电话,吩咐值班秘书,“你去把刘连长和那些侍卫都叫起来。然后回到这儿,如果外面有动静,立即把钱主任叫起来。一定保证电话畅通。明白吗?”王天风面色严肃,嘱咐着。说完,他急急地出了办公室,直奔外院岗哨。
外院的岗哨倒是一切正常。他立即返回自己屋中,将鲁格手枪装满子弹,放进军装上衣兜里,重新回到外院的岗哨,给华清池大门的岗哨去了电话。大门岗哨也一切正常。
可王天风总觉得不对,他将枪放在内院岗哨处,重新回到秘书处,打算给华清池外围警戒的宪兵队打个电话。“给我接禹王庙,”庙字还未说完,远方便传来几声枪响,随即枪声大作。
王天风立刻明白了,飞奔到蒋介石居住的第三间,朝着奔上前的蒋介石贴身侍卫大喊,“快带委座走。”而后立即奔到屋外。
此时外院岗哨处也已经响起枪声,声音很近,在黑夜里格外响亮刺耳。
三十几名内院的侍卫死守着内院,钱主任跑了过来,“委座呢?”
“在屋里,可能已经出来了。我来不及多看。你们快过去。”王天风未及说完,跑向内院岗哨,拿回自己的枪,和侍卫们一起,依托着水泥栏杆形成了临时阵地。
此时的蒋介石连衣服都未换,穿着白色睡裤和单薄的睡衣从温暖的被窝里逃了出来,假牙忘在了桌上,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逃出屋子,踩着贴身侍卫的肩膀,爬上围墙,纵身跳下,不顾脊背摔伤的剧烈疼痛,光着脚跑到山上,躲进了石缝形成的山洞里。
与此同时,西安城内隐约可以听见临潼华清池方向的枪声。 
信号弹划破了夜空。
整装待发的17路军向着西安各处蒋介石势力发起进攻,城内枪声四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队人马直奔尚仁路西京招待所,一阵枪声过后,南京来的军政要员被悉数逮捕。
华清池,王天风和几十个侍卫抵挡了一阵,终因寡不敌众被全部俘虏。
两名士兵推搡着把他关进一间房间,“老实点,杨立仁。”
外围交火时打坏了供电设备,天刚蒙蒙亮,屋内还是很黑,他定睛观察着屋里另一人,“叶医生?”
“没错,是我。”叶煦坐在一把椅子里,看着王天风。
 “怎么把咱俩关一起了。” 王天风走了过去,咳了几下,坐在另一把椅子里。
“你不是杨立仁吗,那就是目前军衔最高的了,我是个医生。那些大头兵觉得,咱俩重要的人得关一起。”叶煦不无讽刺的说。
“大官儿估计是跑喽。”王天风一脸戏谑表情,他猜测蒋介石应该是逃掉了,这些士兵一直在四处搜寻,显然他们手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你干嘛那么积极的救他?”
王天风知道叶煦指的是谁,转头望着她,“难道你希望他被这些人杀了?”
“一个绥靖日寇的家伙,他凭什么活着。”叶煦语气激烈。
“叶医生,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你这些话传出去,可是要,”
“要以共党论处是吗?把我也抓起来,像七君子?也给我定个罪?定什么罪呢?对了爱国未遂罪怎么样?”叶煦就抢过了话头一通嘲讽。
“别太幼稚,大夫。今天这事,还不确定是谁做的呢,“你真的以为蒋介石死了,就能一致抗日了?”王天风摇了摇头,“日本人巴不得现在蒋介石死了,他一死,国内战事再起,其他列强也有了借口趁虚而入,到那时国将不国。”王天风忧心忡忡,拿出仅剩的一支烟衔在嘴上,摸索了半天,才想到火柴被搜走了,负气地将烟扔在桌上。
“你担心这些人对他不利。”
“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穿着东北军的衣服就是东北军吗?”王天风反问着。
这时外面传来问话声。
“里面关的什么人?”东北军特务营孙明营长问道。
“他说他是中央侍从室杨立仁主任。”卫兵回答道,“还有一个女大夫。”
孙明在窗口望了望,离开了。
听出孙明的声音,王天风顿时松了口气,是东北军,王天风心里觉得,至少汉卿的部队不会轻举妄动。
“白露呢?”王天风猛然想到一直没看到白露。
叶煦仔细观察着王天风,走近了,举起他的胳膊,“你又受伤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叶煦立刻走到窗前,“有人吗,有人吗?”
卫兵出现,“什么事?”
“他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能不能去我屋里拿些药。”
卫兵犹豫着。
“要你们看守他,不是也要保障他的安全吗?他之前刚刚从绥远战场上下来,负了伤,刚刚好一点,这又负伤,再不治疗会有危险。”叶煦说的很严重的,“我住在外院最西面那排第二件,这是钥匙。”
听到绥远战场,士兵跑去请示几步外的长官,长官点点头,士兵离开去取药。
“你很会骗人啊。”王天风看着叶煦。
“我还不是为了你,忘恩负义的小人。”叶煦悻悻地坐在一旁。
“白露呢,我问你呢?”
“现在想起问白露了。”叶煦白了一眼王天风,“枪刚响那会,她来敲了下我的门就不见了。”
王天风捶了下扶手,“好姑娘。她一定逃脱了。我猜立仁也没有被他们抓到。就算是东北军,枪炮也不长眼啊,我还一直担心他们的安全呢。”
叶煦:“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她能跑的出去?”
“跟你说别小看她,你总是不信。”王天风在想,如果白露和立仁都逃脱了,此时应该在西安城里的联络点碰头了。只要他们安全,他就放心了。
“那姑娘真心喜欢你,别辜负了人家。”叶煦突然缓和语气,转换了话题。
王天风:“我不能喜欢她。”
叶煦:“不能。”叶煦重复着王天风的话,“就是说心里还是喜欢啊。”
王天风:“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那你和人家姑娘这是在干什么?睡了就跑!”叶煦情绪有些激动。
“我说叶医生,咱们好歹都是文化人。你说起话来怎么就那么粗鲁呢。”王天风无奈地看着叶煦,真心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理喻。
“自己干的龌龊事,还嫌别人有辱斯文。”叶煦反驳着。
“我干什么了我。”王天风觉得自己要冤死了,“我跟她就是同事。”
“同事?同事会那样吗?”叶煦质问着。
“我承认,我喜欢她,真心的,所以有时候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就把人家睡了,然后再来一句我不能喜欢你。看看你们这些男人给自己找的理由吧。”叶煦抢过王天风的话。
“你怎么又来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咱能文明点吗?”王天风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女人弄疯了,“这时候了,外面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咱俩坐在这里为些不相干的事,像小媳妇一样打嘴架,你不觉可笑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可笑也是你先可笑。”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王天风负气地摆着手,“气死我了。我可算明白孔老夫子他老人家那句名言了。”他倏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踱到窗边。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吧。”叶煦没好气的说,“从你第一天敲我门那表情,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封建遗毒思想严重的家伙,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女人,觉得我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王天风无语的回身看着叶煦,“我知道,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可你能对我不那么大偏见吗?就你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敢接近你。”
“要你管。”叶煦狠狠瞪了一眼王天风。
王天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门开了,士兵递进一些药品和棉花。
“剪子呢,没剪子怎么弄。”王天风捧着托盘。
士兵不理会,砰的关上了门。
王天风端着托盘,悻悻地走到叶煦跟前,将托盘扔到她手里。踱了几步坐回到椅子里。
叶煦冷冷地瞪着王天风一句话不说。
王天风被叶煦盯得浑身不自在,踱回到窗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发现出去的士兵都陆续回来了,在院子里整编队伍。看来,他们找到蒋介石了。
“干嘛呢,回去,乱看什么?”卫兵的呵斥打断了王天风的思绪。
王天风只得又走回去,坐在椅子里。
屋子里寂静无声,屋外也只是偶尔传来卫兵走动的脚步声。
叶煦沉默良久,突然拿着托盘,把自己的椅子拽到王天风的旁边,“这么一折腾,你这伤口肯定裂开了,我看看吧。”
“算了,你还愿意给我这种人看病啊?”王天风揶揄着,“也许他们正商量让我们站成一排,毙了我们呢,还包它干嘛。”
“那也要包扎,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做好,直到最后一刻。”叶煦说到最后一刻,声音细微的颤了一下。
王天风:“根本没有工具。”
“我还有手。”四目相对。
王天风避开近在咫尺的叶煦的目光,迟疑了下,用另一只手慢慢解开衣扣,脱去上衣。
光线昏暗,叶煦凑得很近,近到能清晰的听到王天风平稳的呼吸声。她勉强能看到伤口的情况,刚刚拆线不久的伤口在渗血,鲜血顺着胳膊流淌到指尖,小臂上还有一处新的擦伤,“为什么总要强忍着。”叶煦皱了皱眉,用手捏着药棉擦拭伤口。
“太麻烦。”王天风别过头。
叶煦用药棉轻轻擦拭着伤口,指间偶尔轻轻滑过王天风的肌肤,触碰着那些陈旧的伤疤,“杨主任说你差点死在关东军手里。”
王天风觉得有些不自在,可又不能乱动,“过去的事了。不想提了。”
“这些旧伤。”叶煦看着王天风胸前的枪伤,“你上过刑场?” 她抬头望着王天风。
叶煦的话勾起了王天风的回忆,他想到郭骁云和翟志光,想到那个尸体坑,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
叶煦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帮王天风穿好衣服。
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开了。立仁被推搡进门,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白露紧跟在后面站在门边,大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我还以为你们师徒二人逃了呢。”王天风失望的看着立仁。
“我是逃了,我都已经逃出西京招待所了,只可惜,半路上碰到了巡逻队。”立仁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看起来很累。
“你怎么也没跑出去啊?”王天风看着倚墙站着的白露。
白露耸了耸肩。
“我跑出来的时候,老邵挨了枪子。还不知道怎样。”杨立仁忧心忡忡,“刚才过来时,我看钱主任肩膀受伤了。不知委座怎么样。”
“他要是这时候死了,就便宜汪精卫了。他要是自己争气,就活着。”王天风和立仁对视着,“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说我是中央军校的黄仁宇,不然肯定把我和招待所那些大人物关一起了。”
叶煦听到这话,嗤的笑了。
王天风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这是17路军和东北军干的。”立仁望着王天风。
“汉卿得控制住兰州啊。”王天风看了看窗外渐渐方亮的天空,“胡宗南在那儿有两个团,还有绥靖公署朱主任的一个特务营。弄不好,西安就会陷入两面作战。”
话音未落,又一阵脚步声,门再次打开,卫兵站在门口,“黄仁宇,出来。”
杨立仁走到门口。
一个上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杨立仁,“不是你。”
王天风走了过来, 朝着立仁微微一笑,跟着上尉出了门。
叶煦跑到窗前,立仁和白露也挤在窗前,看着窗外被卫兵押走的王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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