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宁

奋斗者的时代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Colonel Cat/猫上校2

王天风捏着小鱼干,放低身姿俯下头,一脸讨好地凑近端坐在写字台上的猫咪,供*奉似的将小鱼干捧到它嘴边,“别生气了,露露小姐。吃一口美味的小鱼干吧。”

露露嫌弃地挪动爪子,躲开王天风伸来的手,不让他抚摸自己。

“你看你都瘦了啊。”王天风趁它不注意,轻拍在它肥嘟嘟的脑袋上。

露露像是听懂了他的嘲讽,抗*拒地跳到柜子顶上,背对着他发出一声傲娇地喵呜。

“你抓坏了学生的作业,我能不生气吗?对吧。生气了,吼你一句,也情有可原吧。”王天风仰着头,朝着露露的后脑勺解释着,一侧身,发现门口站着人。

“伍老师。”王天风赶忙上前握上老人的手。

“孩子,汉口一别,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啊。”老人在搀扶下坐进藤椅里,“老师今天是有事来求你了,倚老卖老的逼迫年轻人做些力所不及的事。我也是,哎。”老人为难地叹着气,没有再说下去。

王天风立刻明白了,“老师,虽然我现在比不得从前了,但孩子们要是缺什么,我尽全力去弄。”

“我真是没脸来的。在汉*口,难(和谐)民所里那些孩子要是没有你的捐助,早就死了,可是。”老人没说出口。

王天风看得出来,伍老师显然是知道他的钱来的不那么正当,为了那些难(和谐)民孩*子,她违背了自己的底*线,接受了钱,但内心却一直备受煎熬。

“明天我去您那儿看看孩子们还需要什么。”

“孩子,”老人握起王天风的手,发觉他手背和手腕上的疤痕,“你是我和周老师最得意的学生,看到你终于回(和谐)归了正*道,你不知道我这老太婆有多高兴。”她边说边起身,决定不再求王天风办事,否则就等于又逼迫他再去找从前那些人。

“老师,您住在哪儿,我晚上去看您。”王天风依然没放弃。

老人摇摇头,“算了。你现在这样,比做什么都让我欣慰。”老人边说边起身走向门口。

“老师。”

老人犹豫着掏出一张字条,“这个地址住着一位老先生,是我当年的学*长。他和几位志*同*道*合的学*人在计*划编纂一部法*律*词典。如果你有兴趣就去看看吧。”老人本想求王天风资助这个计*划,但见到他的那一刻,又犹豫了。她叹了口气,心里咒骂着:钱钱钱,一切都是钱的问题!要是有钱她可以救多少孩*子,要是有钱,学*长的词典也不会编得那么艰辛,可为了钱要自己最好的学生再去做她不认同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了。

王天风目送老人离开,小心地将纸条收进西装上衣内袋里。

不远处传来嘈杂脚步声。

露露听到动静,突然跳到桌上,跃进王天风怀里。

校长陪着两个胸*前配着dang(和谐)徽,头戴礼*帽,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人朝王天风这边走来。

“你在啊,”校长一脸紧张,“这两位先生是来找你的。”

来人疑惑地看着抱着猫的王天风。

王天风也打量起他们,“有事吗,二位先生?”

“今天就是和你聊聊。”

校长站在两人身后向王天风使起眼色。

“您不是还有课吗?这里有我替您分忧。”

露露从王天风手臂上轻巧地跳在桌上,在打开的课本和尚未批改的作业间寻找着空隙,像玩跳房子的小姑娘,一会迈*左,一会踏*右。

“您昨天上的课是什么内容啊。”黑*衣人甲问道。

王天风本以为是戴笠派人来找茬,还真没想到这两个小爪*牙是为这事。

“法*律*行*为的构*成。怎么了?”

“听说您在课上提到了特*里*尔。”黑*衣人乙问道。

“没错。那是讲到意思表示瑕*疵时,该如何判*定是否成立意*思*表*示。这又怎么了?”

“别跟我说那些,我们不懂,也不想懂。就问你为什么非要提特*里*尔,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王天风快要失去耐心了。这要放在从前,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早就满地找牙了。

“哼,”黑*衣人甲绽出一个“别装了,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演”的微笑,随后沾沾自喜地翘起二郎腿,“特*里*尔是马*克*思的故*乡,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种赤*色宣传也就你们文*化*人能拐弯抹角的埋得这么深。”

王天风真觉得哭笑不得。

露露跳上不远处的书柜顶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闹剧。

“你们来之前汇报上级了吗?”

“你个教*书匠,有什么可汇报的,完全在我们职*权范围内。”

王天风装出恍然大悟地样子,夸张地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班上的女生冲到门口,“黄(和谐)老师,他们打起来了。”说完,转身就跑。

“哎,你站住,你别跑,我认识你,贴传*单的就有你。”黑*衣人甲一个箭步追过去,眼看就要抓到女生,却被王天风一下掀在地上,摔得一阵哎呦。

黑*衣人乙也扑向女生。

王天风将女生护在怀里,顺势侧身一脚踹翻了黑*衣人乙。

露露喵呜大叫着蹿到乙头上,狠狠抓了下去。

黑*衣人乙拽起它甩向空中,却又被踢一脚,捂着肚子不再动弹。

露露稳稳地躺在主人怀里,小脑袋扎在他臂弯里蹭来蹭去。

”到底为什么打?“王天风抱着露露随着女生向教室走去。

“站住,再动,我不客气了。”黑*衣人甲握着一把柯尔特对准了王天风和学生。

“我劝你别惹事,赶快走。”

黑*衣人心里发虚了,心想这男人确实不像一般的酸*文*人,疑惑起这老师到底什么来*头。

“老师,他们。”女生胆怯地看着半卧在地上的人。

“不用理他们。”王天风拽着女生离开。

“老师,是小眼(和谐)镜,他说他和汪展看见于醒半夜跑出去见了个人,和那天追我们的是同一个人。”

王天风意识到,女生说的那个人大概是军*统安排在学*生里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那两个家伙今天来找他的原因。

学生们围在一起,人群中两个人扭打着,小眼*镜试图分开两人,却挨了一记冷拳,摔在地上。

“住手。”王天风把露露交给女生,冲过去分开两人。

露露却跳到地上,不肯让其他人抱。

“书都读到哪儿去了?打*架能解决问题吗?有理说理。”

“他冤枉人。”于醒背对着王天风坐在地上。

“谁冤枉你了,我和小眼*镜都看见了。你半夜溜出去,还以为你去买云*吞*面了,结果呢,是个内奸。”汪展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们胡说。”于醒不服不忿地站起来,转身一抬头,正对上王天风的目光,错愕得什么话都忘了。

王天风也是一惊,面前的孩子竟然是曾经打劫过他和郭骑云的那三兄*弟里最小的于三林。

“黄*老师,他不是咱们班的,没地方住,我们好心让他和我们几个住在一起,没想到他却这样。”小眼*镜解释道。

“你跟我走。”王天风伸手拽着于三林出了人群。

露露紧跟在他脚边。

“都回去上课。”王天风边说边抱起露露。

“老师,那两个坏人怎么办?”女生还是担心。

“他们不敢怎么样,快去上课吧。”

于三林回头看一眼渐渐散了的人群,“长*官,没想到是您。”

王天风回忆起淞*沪会*战前夕,他和郭骑云在去南京的路上遇到于氏兄*弟三人的情景。

他领着三林到了茶馆。

“一壶茶,几样小点心,另外,有小鱼干吗?给它拿一盘。”王天风轻抚着露露说道。

露露舒服地趴在他腿*上,不时用尾巴轻轻拍打着他的小*腿。

“对不住,真没有,但对面的酒楼里有,你看我让伙计过去买点行吗?”

“行,茶水和点心上齐了,就不用伙计再来了。”

老板点着头,监*督着伙计摆好茶点,退了出去。

“名字是你自己改的?”王天风问道。

“嗯,这世界上不再有于三林了。从那天您教训我两个哥哥,跟我说了那番话。我就决定:我于醒要时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大林和二林呢?就你一个人在山城吗?

“大哥在码*头上扛*麻*袋,二哥逃*难*途*中*死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晚真是你?”王天风内心里并不认为三林是那样的人。

“真不是我。我那天是偷偷溜出去了没错,可我是去码*头了。”三林低下了头。

王天风明白了。这孩子是去帮哥哥干*活了,又不愿意同学们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就是被冤*枉也没有说出实情。他理解男孩心里那些小小的虚荣和自卑。

“孩子,你要先过你自己这关,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是你,如果有人不接受,那就随他去吧。你会遇到真正值得你在乎的朋友。那些不值得你在乎的人和事,什么都不是。”

随后,他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匆匆写下一行暗语,撕下来交给三林。

对面酒楼。

“长官,这是我们的人从当铺里拿回来的。”手下奉上一只盒子。

戴笠端详着盒子里的百*达*翡*丽手*表,脸上显出一丝嘲讽,“哎呀,没想到他现在靠当东西活着了。”

“您给他的消息,他都没回复。”手下说道。

“放着好好的军*统*上*校不做,非要去做清苦的教*书先生。”戴笠边说边看了一眼站在窗前观察的手下,没好气地训斥道,“行啦,站那么靠外,早被发现了。蠢货,你以为你盯的是特*训*班*学*员吗?”说完,他起身向外走。

酒楼伙计正好上楼,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解释说是对面茶馆叫人送来的。

“这混蛋,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嘴不饶人。”戴笠撕碎了纸条,悻悻离开。

深夜

戴笠哼着小曲走出浴室,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意识到什么,对着黑暗角落无奈地说,“你就不能换个时间。上次也是这样,你也太会扰人清净了吧。”

“我已经很耐心地等你洗完澡了啊。你这歌唱得真不怎么样。”王天风从黑暗里走出来,“白天在酒楼被我骂了,生气了吧,我来赔*罪了。”王天风调侃着,脸上装出抱歉万分,语气里却带着嘲讽。

“少来这套,你我还不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戴笠嫌弃地瞪一眼他。

“就这儿,还三*宝*殿,您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蒋*夫*人知道你干的那些拉(和谐)皮(和谐)条的事吗?”

戴笠心中一惊,不明白王天风是怎么知道这别墅的真正用途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今天来呢,就是没钱养猫了,到你这儿打打牙祭。”王天风边说边拿起床头桌上一只精美的首饰盒,“白天你也看到了,我是连一点吃剩的小鱼干都舍不得扔了,还要打包带走。就这,我要怎么养活那么能吃的懒猫呢?”他将盒里的翡翠镯子拿在手里晃了晃,“镯子不错,美人儿一定喜欢,可我不感兴趣,把手表还我。”

戴笠躲避着王天风的目光,悻悻地从柜子里拿出盒子递过去。

王天风戴上手表,将镯子扔*在床*上,走到门口时回身说道,“对了,谢谢你慷慨地送我三条小黄鱼。”

戴笠走到保险柜前,发现柜门虚掩着,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王天风走到房门口险些撞上正进来的女*郎。他绅士地欠身轻声道歉后下了楼。

女*郎心里却一阵小鹿乱撞,怔怔地目送王天风的背影。她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深夜,也是被接来见这位大人物,在浴室门外遇到了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当时还以为这就是她的客*人,心里一阵窃喜,怎奈事实并非如此。从那天起,她就不曾忘记过这个一面之缘的英俊男人。

这一次,副官早已认出了王天风,没再兴师动众的阻拦,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应付一顿痛骂。

戴笠站在二楼看着王天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真心佩服这男人,也同情他的遭遇。他转身对门口的女*郎说道,“让他们送你回去吧。”

女*郎听话地下楼去了。

副官走近戴笠。

“那个伍*老*师住在哪里你知道吗?”戴笠问道。

“知道。”

“以黄庭轩的名义送一批面粉过去,最好再弄箱美*国*奶*粉什么的。另外,告诉老刘,他手下那两个蠢蛋调前线去。学校的事换几个机灵的人盯着。”戴笠转身进了房间,意识到自己闪躲的眼神可能被王天风看穿了,“杨立仁,尽管你没要我帮忙,但我也做了,如今怪不得我,只怪王天风太厉害了。”

立仁宅。

“那天你跟王天风说了什么?”董建昌问。

“我说白露和孩子有孙夫人保护,但他不能再见她们。这是交换条件,委*座同意的。”立仁醉醺醺地跌在沙发上。

“愚蠢!”董建昌负气地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孙夫人收养了那么多孤儿,你这不是在暗示他吗?他会听不出来?”

“不可能,孙夫人又不是只收养孤儿。他不会猜到的。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既不算骗他也没让他知道实情。”立仁坐*起身,手肘抵在腿*上,双手深深抓进头发里,懊恼地用力拽扯着,“你总得让我心里能过得去吧。你要我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所以你跟王天风说白露和孩子都好,回来又糊弄老*蒋,说白露和孩子都死了,没什么能牵制他的了,只能等他自己回心转意?”

“不这样,孩子能安全?他能安然退出?能活得还像个正常人?”

董建昌觉得立仁就算骗过了蒋(和谐)介(和谐)石,也骗不了戴笠,就算可以,又能骗多久呢?再加上时间长了,王天风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到时候该怎么办?可他没有说这些,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再去增添立仁的痛苦。董建昌并不知道,这一次戴笠破天荒的暗*中*配*合起杨立仁,根本没打算在蒋**介**石面前拆穿他,同时还竭力在王天风面前帮着掩饰。

“是日本人?”董建昌问。

“不确定。当时太突然了。那些人闯进来就抢*孩*子。她把孩*子交给我就跑出去了。” 立仁怔怔地看着地板,泪水在眼里汇集,滴落在地板上。白露从楼*上*跳*下的一幕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带着孩子逃出来,再回去救她,可她,可她,”立仁垂下眼帘,泪水淌*下面颊。

董建昌终于明白立仁发现诺诚私自回国时歇斯底里的愤怒是为何了。那近乎崩溃的情绪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负罪感和愧疚。他知道立仁也一直爱着白露。看着挚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再坚强的男人也无法承受。他决定不再说话,只静静地陪他一会,也许是他能做的最好的了。

“我不敢再信我们的人了,是共*chan*档的人护送孩子回来的。”立仁喃喃地倾诉起来。

“然后你就参加王天风在香*港的行动去找死了。”董建昌觉得心脏被狠狠撕扯着。

“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一样会去。那天,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过死在那儿得了,但我不能死,我答应过白露要照顾好孩子的。”

“孩*子*安*全吗?”董建昌问道。

“我把一切都告诉孙夫人了。我们编了个故事,如果有人来查,万不得已就说那孩*子是我女儿。“

“是得防着戴笠和其他什么人用孩*子要*挟王天风。”董建昌用力按在立仁肩膀上,“这么多事都放在心里,真难为你了。告诉立*华吧,多一人替你分担,你会好受点,她也可以去看看孩*子。”

露露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端正地坐在门口。
王天风开门进来,发现它正仰头看着他。他抱起它,轻*吻在它脑门上。
露露依偎在他怀里。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露露突然跳出怀抱,站在窗台上凝望着玻璃上星星点点的雨线。
“我刚才做的事又要对不起伍*老*师了。”王天风边说边将金*条放在桌上,摘下明楼送的手表。
露露扭头看着他,小尾巴拍打着窗台。
“我是疯了,已经开始和猫聊天了。”王天风脱去外套,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点燃香烟,“我得谢谢戴笠,本来把明楼送的表当了我后悔了很久。”

露露像是在侧耳倾听雨滴掉落的声音,不时转头看一眼沙发边的主*人。
王天风踱到钢琴前,将快要燃尽的烟放在琴上的烟灰缸里。(bgm雨滴
舒展而轻盈的“雨滴”在升腾缭绕的烟雾中飘散到黑暗里,和着窗外的秋雨带着刺骨寒意淌进王天风枯竭的心田。他幻想轻轻抚上带着寒凉雨意的面颊,拥她入怀,拂去她发间的雨露,闻到熟悉眷恋的馨香,然而他不会有肖*邦的幸*运。他的“雨”就要住了,她却再也不会回来。
露露不知何时跳上了钢琴,静静看着那双徜徉在琴键间的手,陪伴着他,任由他的思绪在记忆里流淌。
夜雨,住了。
琴声,停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门口。
露露仿佛听懂了一切,跃在琴键上,轻踏出几声琴音。

江边
他独自走进黎明前的黑暗里,一次又一次回头望去,仿佛爱人就站在那里。(灵*感来*源.riverside
江岸停泊的船只构成暗色的轮廓。零星灯火湮灭在江雾里不见了踪影。
江水拍击着岸边。
身后来时的路早已浸在黑暗里。
世间再没有人爱他了。
冷彻心底的孤独啃噬着他,痛入骨髓。
他赤脚踏在江边的石块上渐渐走进水中。冷风袭来,冰冷,硌疼。他闭目倾听着江流的低语,一步步浸没在微漾的暗色里。
时光从身边流淌,江水成为了他的眼,他的耳,逝去的她在对他微笑着轻声吟唱,冰冷的浮力竟然涌起暖意,将他推*举*回水面。
脚底的硌痛传来,他再次站在江岸上。
露露紧挨在他脚边,那双荧*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你一直跟着我吗?”王天风俯身抱起它,搂紧了轻*吻在它毛茸茸的耳朵上,“是她派你来的,对吗?是她让你救我的!”
露露爬上他肩头,轻*舔着他湿冷的脸颊,小脑袋抵在他耳边喵呜低语。

清晨,戴笠站在台阶下等待着。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一身戎*装的王天风下了车,朝戴笠敬着军*礼,“戴长官。”
戴笠郑重地回礼,尊敬地抬手一让,“庭轩兄,请!”
露露趴在车窗前望着这一幕,乖乖走进笼*子里,在脚步声和晃动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军*靴和高跟鞋,听着周围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和催促声,被放在一间写着“主*任办公室”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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